41.5
有什么记忆是不能忘的呢？
指尖摩挲着树皮的脉络，我细嗅着杏花的味道，往事如杜康的醇醇酒香般翻涌而来。
那晚胡氏以我的名义给元诩送去了鸩酒。元诩暴毙，她再对外谎称皇后诞下皇嗣，最终如愿掌权。
后来尔朱氏找到我，意欲立我为帝，我们在河阴会面，当晚改号建义。
“等胡氏失势，你就离开洛阳，朝堂不适合你。”二哥神情难得明朗。
“对，我也跟你一起走！”臭小子即便沙场戎装，还是改不了喜欢嚷嚷的个性，“战场也不适合我！”
“你哪儿也不许去！”
我依然还记得二哥和子正离开洛阳前的样子。那时候我以为秋雨过后风卷残枝，未来天依旧很高，风依旧会很清。
可再见之时我突然成为了北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傀儡皇帝。
而我，亲手断送了他们。
我带着元氏宗亲在河阴与二哥会面，却遭到尔朱氏的伏击，一众宗室子弟被屠杀殆尽。
所有的人，除了我。
谁说不是呢？
孤子才好把握。
尔朱氏起兵攻占王城，而我便如一条狗一般被关进营帐。
直到有一天萧赞重新出现在我面前，我才终于把所有事都连了起来。
“你那次逃去长白的时候，就遇到尔朱氏了，”我双眼像是要渗出血来。
他风尘仆仆而来，戎装未卸，站在不远处，脸上是很奇怪的神情。他很少有这样表情，心如死灰的悲痛。
我趁他靠近拔了他的剑直直抵住他的咽喉，“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！”
我疯了一样朝他嘶吼，他却不在意似的继续靠近，直到剑锋染上殷红的血。
“我带你离开洛阳。”那狐狸孤注一掷的神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。
我松了手。
剑落在地上，带起帐中一地扬尘。
如果不是这一句。
只要不是这一句。
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句。
这狐狸真的是狡猾透了。
如果那晚我在风雪中打开门，迎接我的不是禁军的骁骑，而是乖乖守着酒的你，一切都会不一样。
也许我们早已离开洛阳，从此亡命天涯，天下，让想争的人去争个头破血流，与我们又有何关？
和尔朱氏互通消息，瓦解禁军救我出洛阳，拥立我为帝。
你如今是尔朱荣亲封骁骑大将军了。
这些事你参与了多少，谋划了多少。
我该相信你，还是该砍你千刀万刀。
偏这一句，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“擦掉他们的血，干干净净地走吗？”
我转过身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那种上课的时候想写文，写文的时候却剪了个视频的废柴写手就是我♿️
bgm：与子同泽-KShinya
评论(2)